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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helena.bbs@bbs.cs.nccu.edu.tw (晴菜), 看板: StoryNet
標 題: 夏天,很久很久以前 (61)
發信站: 政大資科貓空行館 (Thu Dec 18 11:56:52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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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會寫作的人都比較懂得察言觀色吧!有一回林以翰問我要不要幫他看新文章,被
我找藉口拒絕了,他沒有接下一句話,只是沉靜望著我,我心虛地去看公佈欄上的活動
海報,深怕他會聰明到直接問我是不是在躲他。不過林以翰雙手往褲袋一插,也跟著觀
賞起海報活潑的美工,他的不說話彷彿就代表他什麼都明白。
過了半晌,林以翰提到別的事情。
「妳為什麼最近心事重重的樣子?」
面對這麼直接了當的問題,我一時語塞答不出來,說實在的,有人細心觀察妳好不好,
真的很窩心。
「女生的心事比較多吧!」
我裝作沒什麼大不了,繼續看著公佈欄。
「不會是跟男朋友有關吧?」
他又來這一句,我飛快瞪他,卻兇不起來,大概是因為被他猜中的關係。
「通常女生都煩這種事。」他笑笑,儼然一副兩性分析家的嘴臉。
「因為女生都很在乎她們的男朋友。」
我故意在他面前強調「男朋友」這三個字,他攤攤手,又把焦點轉回海報大標的日期,
說句「耶誕節快到了啊」,我覺得我們像兩個傻瓜被妝點成紅紅綠綠的海報吸引住,走
不了。
「對了,可以把妳和妳男朋友的故事給我作參考嗎?」
林以翰信口問,我一看就知道他在開玩笑。
「你敢寫我就撕爛你的書。」
「妳對男生都這麼兇嗎?」
還來不及回答,他又接著問:
「還是你都對不討厭的人都這麼兇?」
我錯愕地面對他痞痞的笑臉。
「不要講得好像你什麼都懂。」
不客氣地頂回去,便快步離開,多虧他,我不用再對著看膩的海報發呆。
回到住處,我在單人床上躺成一個大字型,對著天花板出神,因為不能思考,所以什
麼都沒想了。等到客廳老舊的布咕鐘響起整點的分岔叫聲,我霍地跳起來,突然間頓悟,
以一個旁觀者來看,我、高至平、小芸之間的事根本就不嚴重嘛!我幹嘛要一個人唯恐
天下不亂呢?搞得自己活脫像憂鬱症的重患者,還把我和小芸的友情弄得怪里怪氣的。
我應該找小芸談,把話講開,小芸人既憨厚又質樸,她一定很明理,萬一她跟我說什
麼對不起之類的話,我一定要抱住她,告訴她我也很替她心疼。
「對!就這麼辦!衝啊!珮珮。」我用力握個拳頭,為自己打氣。
我說過,我喜歡小芸,因為喜歡,所以不能妥協、不能裝傻。
小芸在晚上九點回來了,她今天回來得比較早,我過去敲她房門,她在裡面安靜了起
碼有五秒鐘才來開門,五秒鐘後我見到一張藏不住倉惶的臉,我有多久沒看到小芸那兩
個可愛的小梨渦啦…?
「嘿嘿!我們兩個好久沒聊天了喔?」
我傻氣地笑,她沒吭聲,還是很放不開。
「我這個人比較直,妳也知道嘛!所以就直接問喔!妳不要介意。」
我試著讓她知道我誰也沒責怪,而且多麼想讓一切恢復原狀。小芸的唇是抿緊的,目
光從沒自腳下的向日葵踏墊移開過,如果她的笑臉也能跟那朵花一樣綻放就好了。
「妳…平常說的那個加油站的工讀生,就是高至平,對不對啊?」
她清秀的眉心緊蹙了一下又鬆開,而我的聲音一停,竟然就聽見自己大鼓般的心跳聲,
原來,原來我也這麼緊張喔………
小芸的回答,決定了日後我們要走的路,絕對不會是平坦、光明的。
話說回來,成長的路上石頭總是比較多,也不時常晴朗,奶奶這麼溫柔地告訴過我未
來可能會遇見的光景,她不要我傷得太嚴重。
良久,良久,她抬起頭,拿著前所未有的堅定眼神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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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一定有一種奇妙的感應,是戀人的直覺,特別敏銳、特別的神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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