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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hiyawu.bbs@whshs.cs.nccu.edu.tw (吳子雲啊吳子雲), 看板: StoryNet
標 題: 十年的你 (10)
發信站: 政大狂狷年少 (Thu Apr 21 04:25:13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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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雅容後來把傘拿來還我了,在那之後的幾天。也就是說,那隻史奴比是我的,而

 她的史奴比被她的同學「不告而借」的拿走。所以她以為我的史奴比是她的,而我

 的史奴比跟她的長得一模一樣。


 『那天在餐廳裡我有遇到我同學,但我跟她們並沒有同桌吃飯,她們離開的時候把

 我的傘拿去用了,本想說會在我吃完飯之前拿回來還我,但她們回來的時候我已經

 離開了,所以我以為你的傘就是我的傘。』


 經過她這一番解釋,讓「史奴比的消失」不至於成為一樁懸案。



 對,她叫做田雅容。我的初戀。



 我們第一次約會是她把傘拿來還我的那一天,那時我們已經互相留過BBcall

 號碼。那時手機這種東西還沒有開放民營,所以全台灣唯獨只有一家公司有手機服

 務,那家公司叫做中華電信。而當時的手機並不叫手機,叫做大哥大。



 我聽我爸說大哥大之所以叫做大哥大是因為當時有大哥大的人都是有錢人或者是黑

 道大哥,故而名之。大哥大的樣子就像一支無線電話,只是體積不小,而且重量以

 公斤計算,名字統稱黑金剛。後來常有笑話說一把黑金剛在黑道大哥手上,遇上幹

 架的時候不但可以拿來烙人〈台語。就是叫大隊人馬來的意思。〉,還可以當兇器

 。我曾經看過,也拿過大哥大,我覺得那應該叫做武器,而不是手機。記得周星馳

 的電影裡有提到說摺凳是七大武器之首,我倒覺得黑金剛才是。



 她拿傘來還那天,氣溫還是很低,離農曆年剩下不到兩個禮拜。這天她穿著一件大

 紅色的毛衣,圍著黑色的圍巾,那真的像一隻怕冷的鱉。我因為這樣笑了出來,她

 問我在笑什麼,哼哼!白癡才敢說。她背著一個大袋子,說她正要回家去。因為她

 已經交完報告,而且期末考試也已經結束。我問她妳要怎麼去車站,她說搭公車。

 我說我有一台破爛小Jog,如果她不嫌棄,我很願意載她去。


 她只問了一句車在哪裡?然後就跳上車了。我第一次覺得這女孩還真好說話。

 其實載她去車站的一路上,我們都沒有交談。我本來想跟她聊聊剛剛停在校門附近

 的那輛賓士跑車,我很喜歡那輛車,而且聽說那輛車是我們學校的某個學生的。但

 也不知道為什麼的竟然沒開口,就這樣一路安靜到車站去。


 在路上我們看見有人因為道路糾紛打起架來,因為當時我們是紅燈,反正眼睛閒著

 也是閒著所以就把打架當看戲。一直到綠燈亮起,她也沒說什麼,我也沒有因為剛

 剛參與打架的其中一個少年的左勾拳打得像在揮蒼蠅而發表任何意見。所以,我們

 就真的一路安靜到車站。


 到了車站我才問她說她家在哪裡?她說高雄,我嚇了一跳。後來再問清楚一點,我

 才知道她家離我家的距離很近,但也近的很尷尬。那是一種騎機車嫌太近,騎腳踏

 車嫌有點累,走路去又像白癡,開車的話更是智障的距離。現在你問我多遠,我也

 不知道怎麼說了。


 『喂。』她叫了我一聲。

 我有名字好嗎?


 『你的名字很繞口,而且念起來像美國人的名字,我才不想叫。』

 這也只是簡單的三個字好嗎?


 『我就是不想叫,你要咬我嗎?』

 好好好,不想就不想。


 『喂。』

 怎麼樣?


 『寒假到了。』

 我知道,但我還有一科沒考完。


 『你寒假想幹嘛?』

 還沒有計劃,大概是冬眠吧。


 『你可以正經點嗎?』

 我是很正經啊。妳不覺得冬眠是過寒假的好方法嗎?


 『好吧,那你慢慢冬眠吧。』



 她有點生氣,轉頭就走進車站了。當時我其實覺得有點難過,因為扣掉我還有一科

 期末考還沒考的時間,我可能會有整整一個寒假不會看見她。而且我還耍嘴皮子的

 對她說我整個寒假都要冬眠,我想她大概很不爽。



 於是,我跑到車站附近的泡沫紅茶店裡去借電話call她。我祈禱老天爺千萬不

 要讓她上了火車,不然她沒辦法回我電話,我就得在泡沫紅茶店裡等她五個小時。

 〈台北到高雄的大約時間〉


 沒幾分鐘她就回了電話,還好她還沒上火車。



 票買了嗎?我問。

 『買了。』


 那妳上車了嗎?

 『上車了。』


 那妳怎麼回電話?

 『你是白癡嗎?我當然要下車回電話呀。』


 那火車還要多久開呢?

 『已經開了。』


 啊?什麼?已經開了!?

 『對。所以你最好有事情要告訴我,不然你就倒楣了。』


 我當然是有事情要告訴妳,不然我call妳幹嘛?

 『什麼事?』


 我要跟妳說我寒假並沒有要冬眠啦。

 『喔,是喔,那恭喜你啊,懶豬。』


 我一點都不懶。我跟妳說冬眠只要要逗妳笑的。

 『我並不會因為一個人跟我說他一整個寒假都要冬眠就會笑出來好嗎?』


 妳不覺得這是一句很幽默的話嗎?

 『不覺得。』


 喔....那好吧。

 『什麼叫那好吧?』


 就是那好吧的意思。

 『你call我就是要跟我解釋你的幽默感嗎?』


 不是,我是要跟妳說我不會冬眠。

 『你是笨蛋嗎?』


 不是,我不是笨蛋。

 『....』


 妳在生氣嗎?

 『沒有。』


 有。妳在生氣。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她歇斯底里了起來。


 妳想喝紅茶嗎?

 『你說什麼?』


 紅茶。妳想喝紅茶嗎?我在泡沫紅茶店裡,我幫妳買杯紅茶讓妳消消火好嗎?

 『我要石榴紅茶。』她說。



 我買了飲料回到車站,她站在剛剛下車的地方等我。我走了過去,把石榴紅茶遞給

 她。她喝了一口,說有點酸。


 我又載著她離開車站,但我不知道要載她去哪裡。她也很奇怪的沒有問我到底要載

 她到哪裡去。我就這樣順著原路回學校。在路上看見剛剛有人打架的那個路口已經

 圍了三部警車,剛剛那些打架的人似乎叫來了更多的人,一時之間我也分不清到底

 是哪些個剛剛在這裡打架。


 『你要載我去哪裡?』她終於開口問了,在離學校只剩下幾百公尺的時候。

 我不知道,而且我正在盤算把妳賣了我會分到多少錢。


 『那你會變得很富有。』她說。

 是嗎?妳怎麼這麼有自信?


 『我並不是有自信,我只是認為我不是你。』

 阿咧....妳很幽默嘛。


 『比起你的幽默,我是略勝一籌。』



 然後學校到了。她下了車,我把車停好。這時遇見同班的幾個同學,他們看見我身

 邊有個田雅容,喔來喔去的像一群狼一樣。其中一個同學說晚上六點半要一起到公

 館吃燒烤,要我約田雅容一起去。



 妳要去嗎?燒烤。他們離開之後,我回頭問。

 『要吃到幾點?』


 我不知道,但通常都會哈拉打屁到蠻晚的。

 『那我要幾點回家?』


 我不知道,如果妳願意搭統聯的話,其實二十四小時都有班車的。

 『那我要怎麼去搭統聯?』


 我可以載妳去搭統聯。

 『喔,好,那我跟你去吃燒烤。』


 但是妳要牽著我的手進燒烤店。

 『為什麼?』她吃驚的問,眼睛張的老大。


 關於這個為什麼,我可不可以改天再告訴妳?

 『可以,那我就改天再牽你的手。』



 其實,在她話剛說完的那當下我就把她的手牽了起來,緊緊的。她用力的甩了幾下

 試圖掙脫,但並沒有成功。
















 - 待續 -















      * 『我可是會尖叫的!』她說。*

      * 我相信妳會,但不是這時候。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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